[转贴]《天河晨韵》作者：武戈 _文学天地_郧西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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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3/4/15 22:47:09
来自：湖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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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古到今，天河口就是一个非常繁华的水码头。

天河口的繁华，是从每个清晨就开始喧闹起来的。

当红日刚刚从东边的山头冒出半边脸庞时，天河口的狗们鸡们就从不同的方向跑上沙坝，狗们摇尾欢跳，鸡们振翅高歌。那桔红色的太阳也忍不住跃出山尖，放射出醉人的光晕，俯首欣赏着喧闹的天河口。

伴随着鸡们狗们的欢腾声，鸟儿们也不甘寂寞地啼鸣起来，“啾啾唧唧，唧唧啾啾……”两只麻鸡也站在狮子头上振动着肥厚的翅膀，“大火烤烤，大火烤烤”地叫着。

鸡们、狗们、鸟儿们的欢腾，像是打闹台的鼓乐，锵咚咚地引出荷锄的农夫和前来天河口购买粗砂细料的各种车辆。江中心的挖沙船也哗啦哗啦地运作起来，一群群白鹭盘旋在挖沙船的周围，随时捕捉在沙料传送带上挣扎蹦跳的小鱼小虾。几只落了单的白鹭，因为争不过成群的白鹭家族，只好分别守候在几台装载机的旁边，像等着捡漏的古玩商贩，瞅着沙坑里遗漏的死鱼死虾，忽而一飞冲天，忽而俯冲坠落，忽而盘旋起伏，忽而引颈高歌。

一缕缕淡蓝色的炊烟从马头山墙后面的小院中飘起，那炊烟本来是想扶摇直上的，经晨风一吹，便化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棉絮，飘落在河谷上空，把湿地中的芦苇和香莆分割得七零八落，又缠绕得影影约约。不一会儿，散落的炊烟便同成团的晨雾汇合在一起，从苇从中升腾起来，然后排成一字长蛇阵，像搜索队一样，从山脚一直搜向山尖，慢慢地飘向远方。

在沙坝上玩累了的狗们鸡们，似乎嗅到饭菜的香味儿，纷纷停下欢跳的动作，朝炊烟升起的方向望了几望，又欢快地鸣叫了几声，招呼着其它几只走散了的同伴儿，朝着各自的主人家中奔去。

古老的天河街因为一直蜇伏在南水北调蓄水线以下，已于2011年全部拆除，又从别处运来沙土垫高至蓄水线上183米，还建成一溜两排百余栋有着马头山墙的二层洋楼，每栋洋楼的廊檐下，都悬挂着两只盆子大的红灯笼。新街两旁的百余栋洋楼里，安置了两百余户库区移民。新街中的移民，便自豪地把自己所居的新街叫成了“天河新村”。

山尖上的红日，不仅映红了天河新村，也映红了移民老陈的脸庞。桔红色的晨曦，像火焰一样，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，射到“老陈客栈”二楼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，刺激着老陈的视觉神经。老陈抬起右手，揉了揉酸涩的眼睑，推醒身旁的老伴，又披衣下床，来到另一扇房门前，喊醒了酣睡的儿子陈鹏，一家三口便在晨曦映照的小洋楼里忙碌起来。

一个小时后，老陈拉开一楼客厅的四扇开铁门，老伴从后院掇出升腾着热气的包子和冒着香气的稀粥，摆在客厅里侧的一张长条桌上，碗筷消毒柜就在长条桌的一侧。早已等不及了的食客们，看到“老陈客栈”的大门已开，便三五成群地涌了进去，老陈夫妻二人便将包子捡在盘中，稀粥盛在碗中，笑眯眯地端到食客们挤坐的餐桌上。

陈鹏本来是想上前帮爹娘一把的，老陈递过一盘包子和一碗稀粥给儿子：“快吃，你还得给‘小农水工程’送沙料哩。”陈鹏吃完包子和稀粥，戴上一双线手套，俏皮地冲着老爹做了个鬼脸儿，登上桔红色载重车的驾驶楼，冲门内喊了一声：“爹，我走了噢。”老陈在门内挥了挥手：“去吧，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
老陈一家原本就住在天河老街，以前只是靠着几亩薄地和那台后八轮货车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。搬进天河新村后，老陈又看准天河湿地美好的旅游前景，办起了“老陈客栈”，加上儿子的货运生意，一年至少有二、三十万元的进项，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，滋润得神仙一般。

随着老陈客栈的开张，天河口的早晨才真正热闹起来。开商店的业主们一边擦拭着商品外表的灰尘，一边热情地招呼着前来采购商品的顾客；耕田的农夫荷着犁耙，扬着鞭杆，踏着牛铃声，从天河新村宽阔的街道中走向自家的田畈；学生们也举着护路队的小红旗，唱着嘹亮的《少先队之歌》，结伴成队地向狮子头上那所古老的学校走去。村中那几个老大爷老太太感觉到无事可做，便夹着扫帚，拈着抹布，给村中的小游园打扫卫生去了。

肖大叔一边擦拭着小游园的长凳，一边往东边的山头上望去；那桔红色的太阳已经远离山头，金煌煌地悬挂在湛蓝色的天幕上，把天河口的江水映照得金光耀眼。吃饱了的白鹭们也飞离了挖沙船和装载机，在波光鳞鳞的江面上来回飞舞，鸣唱着欢快的《天河晨曲》，开始了新一天美好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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